如果张灵甫不上孟良崮，战局会如何发展？华野歼敌将付出更大代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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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役的细节其实隐藏在时间点上面，要特别注意张灵甫下令全师上山的时间：1947年5月14日下午，在这个时间点上，华东野战军第六纵队尚未控制整74师逃出生天的命门：垛庄镇。王必成的六纵是在张灵甫上山的几乎同一时间才赶到目的地，黄昏发起攻击，历时一小时结束战斗胜利攻占垛庄。

（华野502）

可能有些读者不太相信，那就摘抄一下华野战史记录：“12日六纵接到夺取垛庄的命令，王必成喜出望外，立即收拢部队，由百里之外飞速前进，这一路多是山区，六纵发扬吃苦耐劳的精神，翻山越岭，徒涉河流，于14日拂晓到达距离垛庄20多公里的白埠，稍事休息后继续前进，先头部队击溃整25师阻击部队后，黄昏到达垛庄外围”。

也就是说，张灵甫得到垛庄失守的确切时间，已经是5月14日的夜里，而此时华东野战军攻击部队，已与整74师在孟良崮周边各山头全面接火，敌人想撤都撤不下来了。笔者想表达的意思是：那些“张灵甫闻知垛庄失守，才不得不下令全师上山”的说法，通通是胡说八道，战役发展时间是不可以做假的。

（501和502）

我们来复盘一下张灵甫的动作时间：

5月14日拂晓：，全师吃完早饭，按原计划向坦埠攻击前进。

5月14日上午10时：发现华野主力部队正向两翼运动，张灵甫感觉不妙，下令后撤。

5月14日中午：整74师主力撤至孟良崮一带，张灵甫命令一个团上山作为警戒，主力待命。

5月14日午后：先头部队整编第51旅与华野一纵独立师发生交火，此时整51旅距离垛庄还有两小时行程。

5月14日下午：张灵甫接汤恩伯电报后，又发现全师已被合围，下令全师上山。

5月14日夜里：闻知垛庄失守，张灵甫放弃突围念头，决心死守孟良崮待援。

（两军态势略图）

也就是说，张灵甫最终决定爬上孟良崮，其实是他内心的矛盾心理、汤恩伯瞎指挥共同作用的结果，对张灵甫来说，在1947年5月14日的中午时分，他仍有两个选项：1、以有力部队阻挡华野另外四个纵队的侧击和尾击，师主力不顾一切撤往垛庄；2、不尝试夺回垛庄，全师上山固守待援。张灵甫算是身经百战，对于第2个选项也确实犹豫过，因为那将成为一支孤军，如果撑不到援军抵达，那整74师肯定死翘翘了。

所以他以一个团控制孟良崮地区的高地，而不是下令全师上山的时间点上，其实就是在犹豫，因为最佳的方案还是撤到临（沂）蒙（阴）公路边上，左右与黄百韬整25师、李天霞整83师形成靠拢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。当然，撤到公路边上就需要打通垛庄，他不清楚在垛庄方向上担负阻击任务的解放军究竟有多少（其实仅仅是一纵独立师在垛庄以北阻击，六纵尚未到达垛庄），如果攻击不顺利，在前后皆有解放军的情况，全师拥挤在山谷之间恐有灭顶之灾。

关键时刻，张灵甫自身的狂妄和汤恩伯的电报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，首先是张灵甫自认为整74师建制完整战斗力很强，以山地为依托至少可以坚持三天以上，总比冒险去反攻垛庄要划算得多。而汤恩伯适时而来的电报原文是：“匪来犯我，实难得之歼匪良机，贵师为全局之枢纽，务希激励全体将士坚强沉毅，固守孟良崮，以收预期之伟大战绩”，两个因素叠加的结果，使张灵甫下定决心不跑了：搞“中心开花”！

孟良崮地势虽然险峻，但是有三个致命弱点，第一是没有水源，后来整74师为了争夺水源付出了惨重代价，连水冷重机枪都受影响了；第二是为“石头山”地质，也就是说整74师虽然抢出了半天时间，却没有办法构筑掩体和野战工事，士兵只能用石头搭建阵地，一炮下去就是碎石乱飞无处藏无处躲。第三是整74师所携粮弹有限，许多辎重和重装备无法带上山去，只能抛弃在山下。

于是张灵甫选择了一道“死门”，坚持到5月16日下午4时许，整74师全部被歼。

那么全力扑回垛庄是不是“生门”呢？一些军事爱好者认为，整74师拥兵30000余人，华野六纵有20000余人，兵力相差无几，且垛庄有整74师自己原来修筑的坚固工事，强攻颇为困难，那么整74师前有坚垒阻挡，后有华野四个纵队的追兵，拥挤在狭长的山谷之间，恐怕覆灭得更快。另外一个佐证，是叶飞将军的回忆，说502的原计划，也是将整74师堵在山谷里，预计一天内就可以结束战斗，张灵甫爬上孟良崮实属意外，反而拖延了战役进程。

笔者个人不这么看，整74师能否逃出生天的关键，其实不在于它能坚持多久，而在于外围援兵的进展速度，因为华野的兵力已经用到极限：四个纵队插到外围阻击敌人的其他整编师或军，在孟良崮核心战场只有五个纵队，这五个纵队既要阻击黄百韬、李天霞，又要围歼张灵甫，兵力是蛮紧张的，唯一的优势，是黄百韬、李天霞两师的位置，跟张灵甫在地图上的直线距离虽近，实际却是山区。

（黄百韬）

什么叫“望山跑死马”呀？那就是比较卖力气的黄百韬，尽管距离孟良崮中心地带仅有5公里，却是要翻山越岭来救，实际路程可不近，而华野阻击部队却可以利用山势，以最少的兵力取得最大的阻击战果。即便如此，到5月15日的下午，整25师也已突破到了天马山前，翻过天马山就能跟整74师接上头，而就是这个天马山，华野一纵的第1师最后还是守住了，最危急时刻，还强征了四纵路过的一个营。

然而如果是整74师、整25师会攻垛庄，情况可就严重多了，整25师可以利用公路迅速运兵增援，也能够保证弹药和火力的充沛，六纵的阻击战，可要比一纵守天马山更加凶险的多。同时还应该了然，垛庄这么一个小镇子，根本塞不下太多的兵，六纵至多能布置一、二个团防守，主力只能展开在没有坚固工事的外围遂行阻击，在敌人两个整编师的疯狂夹攻下，战局如何发展殊难预料。

（汤司令）

同时，如果张灵甫不上孟良崮而是死攻垛庄这个点，会有更多的蒋军部队通过临蒙公路来援，在公路上截击敌人的重装部队，华野的困难将大大增加，也就意味着，六纵可能面临的压力大大增加，能否顶到华野四个主力纵队彻底消灭整74师的时间点，真的是未知数。在孟良崮主战场上，整74师曾经三次尝试突围，15日下午向垛庄方向突围，被六纵堵了回来，又向西北方向突围，被一纵打了回来，后又转向东方突围，再被九纵打了回来。

注意啊，时隔一天就拼命突围，充分说明张灵甫已经意识到固守孟良崮是个错误的选择，否则一直“死守”不就完了？而如果他在前一天就选择全师向垛庄方向压上，黄百韬也无须翻山越岭来援，两个整编师同时猛攻垛庄一个点，六纵腹背受敌可就危险多了。能不能逃出去先另说着，至少孟良崮战役的战局会更加凶险，但是张灵甫在5月14日的选择，已经放弃了这个机会。

一家之言的话，假如张灵甫第一时间没有选择上山，最终未必能够突围出去，但是垛庄前后的战况将异常激烈，华野歼灭整74师将付出更大的代价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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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东北行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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