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一个人张灯结彩》：孤独，是生命的常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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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小婷半清

《一个人张灯结彩》是田耳的中篇小说，也是第四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获奖作品。它的授奖词精炼凝神：“各色底层人物的艰辛生活在老警察的尽职尽责中一一展现，理想的持守在心灵的寂寞中散发着人性的温情。”

易烊千玺说在北电开学典礼的发言中说：作为艺术工作者，我们眼里除了平视和仰视，也应该经常俯视，俯视疾苦和病痛，俯视角落和夹缝。我们眼中看到的，除了繁华盛景，还应该有世间冷暖。我们应该拥有的，除了海纳百川的眼界胸怀，还有悲天悯人的创作灵魂。

2020年，此书被易烊千玺推荐，于是这本书很快在各大网站销售一空。在这本书里，有漂亮多情的哑女，有蛮横粗暴的小混混，有淳朴热情的出租车司机，还有一位独居慧眼的老警察，这些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人，因为一间理发店紧紧联系到了一起，构成了一张逃不开的大网。

故事里的人，都是在底层社会讨生活的人，他们贫苦无知，他们淳朴热情，他们都在和命运抗争，希望活出不一样的结局，可现实中，残酷是常有的，喜悦是少见的，热闹是一时的，孤独是常态的。不管何时何地，总要学会如何和孤寂相处。

故事发生在一个叫钢城的地方，老警察老黄去笔架山哑女小于开的理发店刮胡子，他喜欢安静的环境，也很相中哑女的手艺，就成了这里的老主顾，隔一段日子就要来上一趟。

小于对待每一位顾客都很认真，一心一意地修理每一颗脑袋，刮净每一张脸，像一个雕匠在石章上雕字，每一刀都有章有法。后面来的客人，她不刻意挽留，等不及的人，去留自便。

小于的认真不敷衍，吸引了不少老主顾，这间地处偏僻的理发店生意还是不错的。

警察局有个实习生小崔，很崇拜老黄，是老黄的小跟班，因为小崔的关系，老黄就认识了出租车司机于心亮，于心亮家境贫寒，哥哥和妹妹都是哑巴，结婚后又离婚了，父母年迈体衰，一大家人住在一个破败不堪的房子里，全靠着于心亮赚钱养家。

为了能多赚点钱，于心亮买断了工龄，开起了出租车，在苦难中长大的他热情朴实，在路上看到老黄总愿意免费地送他一段，倒让老黄觉得不好意思。

一次闲聊中，于心亮提起自己的妹妹，说她贱得很，十几岁就被男人玩弄，之后和一个男人结婚生了两个孩子，又被抛弃了，自己带了个女儿回来，但她很聪明，开的理发店生意很好。

老黄这时联想到了笔架山上的小于，明白原来小于就是于心亮的妹妹。

小于这边呢，除了忙碌理发店的活计，她再次遇见了爱情。理发店对面的房子里住在两个小混混，他们来理发店理发，其中一个叫钢渣的就莫名看中了小于，于是他们干柴烈火地就在一起了。

小于的世界是无声的，又聋又哑的她更需要爱的滋润，于是她总单纯地陷入男人的温柔乡，只为追求那一时欢愉带来的慰藉。

值得庆幸的是，钢渣对待小于也是一番真心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入了魔了，怎么会对一个小哑巴情有独钟，为了她，他去学习哑语，再教给小于，二人度过很多美好的时刻。

可钢渣是什么人呢？一个小混混，一个随时都会触发法律的边缘人士，他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，他看不起同伙皮绊的小偷小摸，扬言要造一颗炸弹去抢银行，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了。

皮绊一直催着他造炸弹的事，钢渣也确实一直在行动，可炸弹需要时间去研发，皮绊提议要不先去干点其他事啊，比如说去抢个出租车司机，于是他们俩真的去了。

毫无疑问，悲剧就产生了，案件也出现了，钢渣和皮绊抢了于心亮的出租车，并因为一些口角钢渣把于心亮杀了。皮绊和钢渣逃命去了，临行前钢渣和小于最后一次亲热，并告诉她自己要远行了，小于依依不舍，期待着下次见面的时间。

钢渣不知如何回答，为了安慰她就说除夕夜会回来陪她，到时候让她贴好春联点好灯笼来等。

一个是游走在社会边缘的混混，一个是生理上有缺陷的残疾人，可哑女和钢渣的爱情却像一朵从泥沼中开出的白莲花，让人动容。他们之间有着理解和同情，有着怜惜和依赖，可注定不会有结果。

有了案件，老黄自然要去破案，凭借着多年的经验，他很快把焦点锁定在案发处不远掉落的一顶帽子上。从这个帽子出发，很快锁定了小于，原来小于给钢渣买过这顶帽子。

顺藤摸瓜，利用小于对钢渣的思念，很快有了钢渣的画像，案件就变得简单得多，皮绊和钢渣很快被逮捕，至于钢渣造的那颗炸弹，内部构造堪称专业，只是在引爆的环节没有做好，也说明了钢渣的专注和认真。

小于也知道了钢渣被抓，要不然不会冒着被骗的风险去买什么赦免证，老黄呢，在审问钢渣的时候，钢渣苦苦哀求老黄除夕夜去看看小于，别让她等得那么苦。

除夕夜很快到了，老黄带了一些烟花往笔架山走去，离很远就看到小于店门口张灯结彩，贴着春联挂着灯笼，只是这一幕太过心酸。

故事戛然而止，所有的悲惨和孤寂都在除夕夜里定了格，也许明天一切就好起来呢，因为时间是无限的，时间还会无限下去。

一个人的张灯结彩，这一个人可能是小于，守着屋子里的灯光等自己的情人回来，她的一生坎坷历经磨难，爱情也许是她仅有的一丝安慰。

这一个人也许是老黄。他孤身一人，离了婚，女儿在外地，常常忙得连春节也回不来，老黄不知道她的现状，甚至不清楚她是否已经结婚，一年里只有几通问候电话。其他时候，他忙着案件，忙着观察，忙着如何度过这一天。

这一个人也许是于心亮，他一个人担负着整个家庭，在奔波和磨难中仍然满怀热情，在面对歹徒时还眼巴巴地讨价还价，去保护着自己可怜的收入。

这一个人也许是钢渣和皮绊，他们在刀尖上讨生活，不甘这悲苦的命运，一直去挑战，去改变，可却选错了道路。

每一个人都是一座孤岛，有些事必定要自己去面对，繁华也好，落寞也罢，要懂得一个人时，也要张灯结彩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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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小婷半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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