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世杰:外蒙古独立,可保中国30年的和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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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5年8月15日,对中国、对全世界来说是一个意义十分重大的日子,这一天,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,标志着中国8年抗日战争取得最后胜利。就在全国人民张灯结彩欢庆胜利的时候,在遥远的莫斯科,新任外交部长王世杰代表国民政府在《中苏友好同盟条约》上签字。这一签可好,把156.6万平方公里的外蒙古给签了出去,等于在中国的后背上给挖了一个大窟窿。外蒙古的独立是20世纪中期十分重大的地缘政治事件,是特殊时期强权政治的一个副产品。

有人可能会问,这个王世杰是何许人也?他有什么胆子敢在这么重要的条约上签字?实际上,原本签字的人应该是宋子文,关键时刻他一甩袖子走人了。当时宋子文是民国政府行政院长兼外交部长,之前他乐意以外交部长的身份到旧金山签订光荣的联合国宪章,但现在却不情愿签订卖国条约,因而辞掉了外交部长这一职务。长脸的事谁都想干,谁也不想落下个千古骂名。但是,这有什么用?这并不能影响历史的走向,这件事即使皇亲国戚不做,也自有家臣家奴来做,来做的就是这个傻乎乎的王世杰。

王世杰在正式签字前,还有一个细节非常值得玩味。大家都知道日本是8月15日宣布投降的,而中苏签约的时间报刊公布是8月14日,也就是日本胜利的前一天。但事实真相是,根据参与签约的王世杰和蒋经国的记述,签字时已经是苏联时间8月15日的早上6点,由于时差的关系,几乎和裕仁天皇在日本发布投降诏书是同时发生的。事实上,签字前4小时王世杰等人就已经得知日本要投降的决定。在这里就有一个疑问,既然已经知道日本准备投降了,不签字到底行不行?

01 为何要签约?

当初如果不签约,至少外蒙古在名义上还在中国的版图之内,将来在某个合适的历史时刻,还有回到祖国怀抱的那一刻。当然,即使不签约,也阻止不了苏军进入东北,蒋介石害怕的无非是斯大林明目张胆的支持中共,签约的目的就是要得到苏联不支持中共的口头保证。

这一切都要从雅尔塔会议谈起。1945年初,美苏英三国背着中国签订了《雅尔塔密约》,因为是密约,外界从未所知。起初,对苏联心存戒心的蒋介石也认为“苏俄参战,必将勒索重大条件。这种条件必将以我们中国的土地和利权为牺牲品”。蒋介石听到了一些风声,连忙指令中国驻美大使魏道明打探会议内容。

1945年3月12日,罗斯福在华盛顿会见了魏道明,向他透露了一些内容。但是,罗斯福闭口不提协定一事。蒋介石知道后火冒三丈,认为罗斯福把自己卖了。

但罗斯福很快就挂了。6月9日,新上台的美国总统杜鲁门在白宫会见了宋子文,向他通报了《雅尔塔协定》的具体内容。在呻吟与绝望之声停止之后,任何人都知道事已无可挽回。

中国为什么会被美国遗弃?其实很简单,由于蒋介石抗战不力,在1944年还出现豫湘桂大溃败,使美国对国民政府大失所望,为了最终战胜日本,罗斯福只好请求斯大林于德国败亡后出兵东亚。这样一来,自己少死人,还能战胜日本。这真是一招借刀杀人、一石二鸟的毒计啊!但令精明的罗斯福也想不到,后来原子弹一投,日本就投降了,根本不需要苏联出兵。但斯大林是何等奸雄,协定已签,箭已在弦,就等着趁机好好捞一笔。

斯大林开出的条件是:

“1.外蒙古(蒙古人民共和国)现状须予维持;2.库页岛南部及邻近一切岛屿须交还苏联;大连商港须国际化,苏联在该港的优越权益须予保证,苏联租用旅顺港为海军基地须予恢复;苏中共同经营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,但苏联的优先权益须予保证,中国可保持在“满洲”的全部主权;3.千岛群岛须交予苏联。”

斯大林的条件很苛刻,万般无奈之下,国民政府组成中国代表团赴苏进行交涉。6月30日,宋子文抵达莫斯科,同行的还有胡世泽、沈鸿烈和蒋经国等人。刚开始,双方在谈判旅顺、大连和中东铁路等问题时,还比较顺利,但一谈到外蒙古问题就谈不下去了。斯大林坚持外蒙古必须独立,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宋子文的态度也很强硬,他说:“中国政府不能宣布放弃它的一部分领土,否则它在中国人民心中的地位将会发生动摇。”经过激烈的争论之后,斯大林未能迫使中方接受他的要求,双方陷入僵局。

在后方的蒋介石,知道斯大林在外蒙古独立这件事上志在必得,连高度自治也不同意。他连忙召集幕僚仔细商量后,准备让步。蒋介石在日记中写道:

“接阅子文冬亥报告电,乃知斯大林对外蒙坚持其独立之要求,否则有协定无从成立之表示。余再三考虑,俄对外蒙之要求,志在必得,决不能以任何高度自治或准其驻兵之方式所能餍其欲望。若不允其所求,则东北与新疆各种行政之完整无从交涉,共党问题更难解决;而且外蒙事实上已为俄占有,如为虚名,而受实祸,决非谋国之道,忍痛牺牲,而换得东北与新疆以及全国之统一,乃决心准外蒙战后投票解决其独立问题,而与俄协商东北、新疆与中共问题为交换条件。外蒙独立在主义与道义上论,皆无问题,但今日俄国之要,却非蒙古之真独立耳!”

从上面这段话可以看出,蒋介石已经基本上答应外蒙独立,只是多争取一点出卖的交换条件而已。这个交换条件就是让苏联保证中国东北主权完整,帮助他解决中共和新疆问题,他才有可能“排除一切反对意见,解决外蒙问题”。

而蒋介石的出卖比雅尔塔的出卖实际上更多,因为雅尔塔协定上显示的是维持现状,照罗斯福的解释,中国仍有宗主权,现在连宗主权都给卖了。无怪乎李敖就曾讽刺道:“三轮车上的老太太,要五毛给一块,你说奇怪不奇怪,”把蒋某人比成不明事理的老太太。

02 外蒙古独立,可保中国30年和平?

王世杰从苏联回来后,说这个条约可保中苏30年的和平,要求立法委顺利通过。1945年8月24日,99位国民党立法委员,在重庆国民政府大礼堂集会,由院长孙科宣布赞成的立委请起立的时候,95位站了起来,只有4个人反对。于是,国民党总裁、外交部长卖国以后,国民党立法委员也卖国了。但在第二年,孙科在留美同学会演讲时给自己这样打圆场:

“订此条约我们的损失已很大了,但能以30年友好条约的代价,在30年中让我们埋头苦干建设起来,则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,也还值得。待30年后,中国强大了,收回损失,尚未为晚,用远大眼光研讨这个条约,所以终于批准了。”

好个“30年”的“远大眼光”?哪里还能等到30年呢?苏联第一年就给了蒋介石好看。苏联军队在东北的所作所为,国民政府看在眼里,只是为了避免纠纷,也装聋作哑不说话。1947年,还爆发了激烈的北塔山事件。

由此可见,蒋介石集团一方面是患了幼稚病,认为只要卖了外蒙古,苏联人就会恪守口头承诺,殊不知,言而无信,其实才是国际政治的常态,蒋介石被耍了;另一方面,即使是签约,也没能挽救国民党集团的命运,几年之后就丢了江山,狼狈败退到台湾。

03结束语

王世杰出卖外蒙古,让人不由得想起来清朝末年的崇厚出卖伊犁,当年崇厚卖国,还被拔去花翎、革职下狱论罪,而王世杰出卖外蒙古,面积比伊犁要大数十倍,竟然一直官运亨通,以高位善终。为什么会如此荒唐?只因为他肯背黑锅、肯替主子“断腕”罢了!只可惜我们的外蒙古!根据条约,1945年10月20日,外蒙古举行全民投票,以记名的方式,在苏蒙当局的监督下,以98.4%的比例拥护独立。1946年1月5日,国民政府正式承认了蒙古人民共和国。实际上早在1921年,外蒙古就已经驶入了独立的单行道,时至今日,恰恰100周年。时光飞逝,一切宛如隔世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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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凭阑听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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